赴台大陆交换生体验台湾"小确幸""慢生活"

11.01.2016  11:45

  台湾《旺报》10日刊出一名大陆在台交换生的文章称,来台的半年,已经发现,台湾同学常常挂在嘴边的小确幸,是深深烙印在他们的心里的,慢节奏的生活能让人感受到好多想不到的快乐和平静。转眼就到要离去的时候,才发现,想和台湾说再见,其实并不容易。

  文章摘编如下:

  暨南大学所在的这个小镇,虽然没有台北的繁华,也不会有跨年夜101大楼的烟花和歌唱表演,楼房也十分低矮,有一点像我家乡的三线小城市。但却是有着一种别样的、静谧的风情。

  我还记得初到桃园机场,每个人脸上都满是兴奋激动,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长途跋涉来到传说中“世外桃源”的学校,脸上也早已没有了最初的表情,反倒是抱怨与后悔。

  现在想起来最让人发笑的,应该算是刚到的那天晚上,我们就苦笑着开始了倒数计时,在摄氏30多度的高温之下整夜整夜的吹着风扇,盼着回家的那一天。然而到了如今倒数计时只剩十多天的日子,却只能感叹时间为何如此之快。

   不知不觉习惯埔里

  最近一段日子,被各种期末报告缠身之后,难得有时间看着远处被云层遮掩的山脉,想着在这个镇子里我所经历的一切事与人。空气很好,耳机塞在耳朵里,踩着大草坪上的每一寸。已经12月底的埔里,吹着的风还是那么舒服。这种经历也是难得,如果还是在北京,现在应该穿着里三层外三层,戴着厚厚的口罩,在一座难求的图书馆里奋笔疾书吧。

  我好像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这儿的一切。习惯身边的同学快速讲着嗲味的闽南语。一开始会因为好奇,也跟着顺便学几句,但后来发现实在是说不出他们的那种语气,同时也害怕自己的普通话带上台湾腔,就放弃了。

  至于繁体字,很努力的在开始时对着教科书一字字看,碰着不认识的就对照上下文,大多还是能认出,只是在复习财报的时候免不了有些吃力。一学期下来,输入法不断变化,回了家后,应该再没有多少机会用到繁体字。

  习惯卡着10分与40分的校车下山,习惯了上下车对司机师傅问候和说谢谢。印象很深的是那个略有些秃顶的司机,在上车时也总是对我们微笑,让你不自觉也露出微笑,不管你当时是何种心情。我们的情感总是受着周围人或多或少的影响,有时候一个微笑可能就会扫去一天的阴霾。我问过他一次路,他很热心地给我指路,下车时还不忘叮嘱我路上小心。

   离家遥远生活不同

  习惯和朋友两人走在窄巷里,去吃牛肉面,酸辣粉,麻辣火锅,每次都说想吃好几种,吃完这个还不饱的话我们再去下一站,可往往下一站只存在我们的想象中。因为在吃完一份牛肉超多量超大的牛肉面之后,肚子已经撑得仿佛食物已经到了喉咙口。牛肉面店里那条短腿的名叫“腊肠”的狗,总喜欢在我们吃面时钻到我们脚边,还有那位说着我俩都听不懂的普通话的阿姨,每次都会在节日时送我们一份小菜。

  习惯在垫脚石书店闲逛,一楼二楼四处逛,有时候自己也不知道来这儿想买什么,可总是在上车前想进店里走走看看。圣诞节那一晚,买了贺卡写给朋友,并和她交换卡片,希望各自安好。

  还有很多人和事,比如宝岛眼镜店的陈阿姨,三妈臭臭锅的小火锅,客运站旁的蔬菜粥,愿意帮各种忙的台湾同学,小组报告中积极踊跃的马来西亚同学,严格苛刻摸不透心思的财报老师……很多人,很多事,我想如果我没有来这儿经历,应该永远也不会知道,在离家很远的一个小镇上,生活那么与众不同。

   被樱花包围的校园

  7-11旁边的凤凰花早就谢了,我还记得初到学校时,它开得如夕阳般红艳,当时还感叹花如其名。听这儿的同学说,暨大在一、二月分会有满路的樱花,前几天看到一些花蕾,遗憾到时候已经离开,可能无法欣赏到被樱花包围的校园。

  之前的一个周末,和朋友在校园暴走,拍了各种搞怪的无厘头的照片,心里想着,就让这个不知道有多大的校园尽可能多的留下自己的足迹吧。我也曾反思过,如果不来台湾,自己可能会把课程学得更扎实,可以开始找实习、考证,为将来的工作做准备。但是,生活好像并不是只有这些,大学两年埋头苦读过来,彷佛丢了很多更珍贵的东西。

  半年似乎短了点,但足够我慢慢重新审视之前的生活观。我始终记得作家杨绛的话:“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我们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认可,到最后才知道,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

   多年后一定再回来

  我不知道,在1月17日那天的清晨,我拉着箱子,走上校车前往机场时,心中是什么样的感受。但我相信,在多年后我一定会再回到这个小镇,走一走当初自己走过的路,踏过的草坪,看过的风景。来这的半年,我也已经发现,台湾同学常常挂在嘴边的小确幸,是深深烙印在他们的心里的,慢节奏的生活能让人感受到好多想不到的快乐和平静。

  转眼就到要离去的时候,我才发现,想和台湾说再见,其实并不容易。(李悦/暨南国际大学交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