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作家打动诺奖评委:不受外界诱惑坚守文学本身

16.10.2014  14:50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第1位,1901年,苏利·普吕多姆,法国 ……

第21位,1921年,阿纳托尔·法郎士 法国 ……

第42位,1947年,安德烈·纪德 法国 ……

第52位,1957年,阿尔贝·加缪 法国 ……

第82位,1985年,克洛德·西蒙 法国 ……

第111位,2014年,帕特里克·莫迪亚诺 法国

百多年来,先后有14位法国作家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为世界之最——

欧洲向来是诺贝尔文学奖的核心区域,法国作家更是诺奖常客。据统计,诺贝尔文学奖最青睐的国家分别是:法国(14次)、德国(10次)、英国(9次)、美国(9次)……而且法国作家也保持着多项诺奖纪录:哲学家获文学奖最多、最年轻、最早,甚至最早拒绝领奖等等。

为什么法国文学特别容易打动诺奖评委那群老先生们?不妨看看法国文学为什么特别容易打动中国人。

一个以文学打动世人的民族

2014年3月,中国举办了一个“在中国最有影响的十部法国书籍”评选活动,最终《论法的精神》、《社会契约论》、《茶花女》、《悲惨世界》、《高老头》、《约翰·克里斯朵夫》 、《红与黑》、《小王子》、《基督山伯爵》、《旧制度与大革命》入选,10本里7本是文学著作。

法国之于中国,文学之影响,甚于思想和美食;情感之感染大于头脑之风暴。而且这种影响持续百多年,经久不息。

徐真华在《20世纪法国文学回顾:文学与哲学的双重品格》中评论道,中法两国的文化有不少的共同点:同样有悠久的历史,同样注意发扬和光大伟大的语言和文学传统,同样又都是注意兼收并蓄,“”为“”用,同样注重不断地创新……正是这些类似的“国情”,让中国人面对全世界,在汲取法国图书的营养方面,多了那么一点点的偏爱。

从文学来说,法兰西有着光辉灿烂的文学传统,大师辈出,从拉伯雷到龙沙,从拉封登到莫里哀,从伏尔泰到卢梭,从雨果到左拉,从波德莱尔到兰波,从西蒙到罗伯-格里耶,从尤瑟纳尔到杜拉斯,从加缪到勒克莱齐奥……法国文学总有自己的追求和创造,引领了多次文学潮流,这是法国文学了不起的地方;即使现在,法国人不再像19-20世纪那样以大的潮流、流派和文学集团去影响世界,但当代的法国作家还是在坚持写作,不受外界诱惑地坚守文学本身的东西,以文学立命。

而中国人对法国文学的接受,像蒲公英飞絮飞落在书架上一样,受过良好教育、有一定文化素养的知识分子,几乎无人不识这些法国文学大师与他们的名著佳篇。据不完全统计,在中国,圣·埃克絮佩里的《小王子》就销售了一百七十余万册,雨果的《悲惨世界》销售了六十余万套,甚至史学著作《旧制度与大革命》也销售了十四万多卷,仅以此三例,即可见法国文化在中国拥有读者之广、读者之多。

所以,打动中国人之处,也是打动世界和诺贝尔评委之处。用《法国文学史》著者柳鸣九的话说,作为一种优质文化的载体,法国文学在世界得到了优厚的礼遇,享受到一片辽阔深远、宁静平和的蓝天与温暖如春的气候。

巴尔扎克在一座拿破仑塑像的底座上曾写下这样的话:彼以剑未竟之业,吾将以笔完成之。

不一样的文学

影响力大,不一定就是文学本身的力量大。

余中先《寻找另外一种声音——我读外国文学》一书里讲了一个笑话:有一些中国游客去法国时,曾提出要去看一看法国短篇小说《最后一课》中写到的阿尔萨斯地区。而法国接待方居然不知道《最后一课》是一篇小说,作者阿尔封斯·都德是他们法国人。

在中国最有影响力的法国文学,不一定同样就是最好的法国文学,更不能说,它们在法国同样有影响力。

因缘常常是偶遇,历史的机缘也多半是巧合。比如,罗曼·罗兰的《约翰·克利斯朵夫》和都德《最后一课》,感动无数国人,且罗曼·罗兰也得到过诺贝尔文学奖,但在严肃的文学史上他们不如同样获得诺贝尔奖的纪德、加缪等人。

这也让我们有了更为丰富的看待同一事物的角度:影响力最大的法国文学和获奖最多的法国文学,两个标准互相参照,互为补充,也许就能让我们对法国文学的理解更全面和透彻。

也许这才是法国文学的面孔:不同的范儿,同一种精神。

再借用巴尔扎克的说法:文学的宏伟殿堂,“像一个美梦”,“又像一个幻想”,是那么难以实现,然而,法国的作家们以令人崇敬的毅力,一部分一部分地实现了它,时而建起“庞大的结构”,时而选出“穹窿的拱顶”,时而又安装“哥特式的十字窗”,与此同时,又“以老螺钿工匠的那种耐心和手艺把他们组合起来”,到这位勤劳的工匠逝世的时候,人们肯定可以看到还有些扫尾的工作没有完成,或者是几个脚手架还没有来得及拆除,或者是有几个窟窿需要填补,然而,千真万确的是,那个美梦与幻想毕竟成为了现实,一座宏伟无比、光辉灿烂、结构纷繁复杂的大厦耸立在人类的面前。文/常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