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贤法师新著《禅要》:述而不作广览心要 综罗百代再续禅风

01.07.2016  16:31

2016年6月,明贤法师最新力作《禅要——历代禅宗语录精要》正式与读者见面了!

这是一部以禅宗历代祖师原话、全面还原禅宗宗风心要、历史源流与宗脉演变的动态禅宗史。棒喝交驰异彩纷呈,击心章句无限活泼;典章写心,衣钵传法;综罗百代精华,纵览千秋心要。

禅要》本着“述而不作”的精神,遵循“祖师验证、不涉后人品评盲目分判;祖师原话、展示祖风、勾画宗脉演变、修行路径”的原则,凝聚不同时代、不同法脉与不同祖师智慧之语,四维全息式地呈现禅宗史上传承与转折、发展与坚守的关键内容;“提炼关要碎片,顾全格局完整”,以充分顺应当代人碎片化阅读的习惯,尽可能地把禅宗的精要系统而方便地呈现给当前与未来的有缘大众。《禅要》将会成为禅宗学人和禅文化热爱者们“开卷即有益,深读亦不难”的上乘选择。

此书由法师著述、诸方善信护持,在宗教文化出版社编辑卫菲女士的精心编审以及众多护法居士的共同参与下,由宗教文化出版社正式出版发行。

述而不作:禅门诸祖广览心要

古德云:“妙高顶上,从来不许商量!第二峰头,诸祖略容话会。”《仁王护国般若经》云:“心行处灭,言语道断。”故禅宗不立文字,无门为法门,历代祖师亲承心印、亲宣教旨而又不落言筌。

然纵览典籍,禅宗文献汗牛充栋,浩若烟海,论其宏也多入藏,实其用也置高阁。世人披览。入海算沙,或迷茫无归、或不知所往。要对祖师语录进行顾全局而彰主体、撷菁华而明源流的系统化编辑,历来是一件颇具难度的工作。而在此信息碎片化时代,要辑成一部“形散而神贯,言约而照全”,既深入相应全藏,又能精缩到时人喜闻乐见篇幅而宜于持用的好禅录,更是充满了考验与挑战。

明贤法师以二十五载禅门修行的亲切受用与丰富阅历,深明初入宗门者的疑惑困境,下心含笑,亲手遍寻摘。怀“解决此时此地此人问题”之深悲,观照大众最普遍关注的问题与参学所需,展开禅宗祖师语录的通盘察证与细致批寻,精选直接关联修行门径与宗门心要的内容,谨遵“述而不作”的原则,“让祖师直接说话”,辑录成册。《禅要》的辑成可以说是一项开先河的重大文献工程,使后世学人虽不能与古代圣贤觌面相呈,但仍能略容会话而发明心地。

在《禅要》中,我们可以遥见圣贤击掌雄谈,可以近聆诸祖击心棒喝,可以直观无尽智慧,可以涵养心性人格。

如晦堂祖心禅师指示谋略与决断的智慧,云:“谋在多,断在独。谋之在多,可以观利害之极致;断之在我,可以定丛林之是非。

灵源惟清禅师明辨祸福、得失、安危的关系,云:“多难成其志,无难丧其身;得乃丧之端,丧乃得之理。是知福不可屡侥幸,得不可常觊觎。居福以虑祸,则其福可保;见得而虑丧,则其得必臻。故君子安不忘危,理不忘乱者也。

无明慧经禅师指示参话头用功的关键,云:“于一切处,只见有话头明白,不见于一切处。倏然一时瞥地,如日升空,十方普遍,尽大地是个话头,所谓‘打破大散关,直入解脱门’。到恁么时节,方是得力处,故云:‘得力处便是省力处’也。

仰山慧寂禅师更以大白话直下钳锤,云:“所以道石头是真金铺,我这里是杂货铺,有人来觅鼠粪,我亦拈与他,他来觅真金,我亦拈与他。

祖师风采蔚为大观,圣人施为无限活泼。大智骊珠,慧发天真,口诵心唯,俯仰皆是。《禅要》,无疑是一部被验证的真正禅宗思想史,也是一部不涉后人品评盲目分判而让祖师直接说话的禅宗传承史,当然亦是一部直下展示祖师家风的宗派史,同时更是一部从初来到当代的禅宗历史演变史,一部表述修行路径的禅修史。如“万里长空、一朝明月”,让迷茫无归变得有路可寻,让不知所往渐向决定之趣。

综罗百代:一花五叶广大精微

禅要》涵盖了禅宗从开宗立派直至近代所有成形宗派的关键心要,虽然仅录二百则禅语,但每一则背后都是具足四维的庞大构架,乃是一部综罗百代的作品。虽非皇皇巨著,却于浩如烟海的禅藏典籍中,有序而忠实地记录下历代禅人对于禅宗心法长久应用的判断与抉择,为参学历代禅语而契入道阶提供了更为方便可行的指引。

诚然,充分照应禅宗法脉演变、教派发展和修行理路特征于一体的介绍是极为困难的。而《禅要》出于高格,化入平常,致广大而尽精微,于种种不可能中开显出无限可能。

这里需着重一提的是,此书章节的铺排,完全遵循宗派形成、发展、思想历程、禅法应用实际,而将浩繁语录巧妙加以裁切与整理。如:“魏晋至初祖前的禅风”,是因为作为禅宗依据思想“众生皆具佛性”的般若主张,在这一阶段来到中国,并平定六家七宗,直至正面展示般若全体于当时社会;“初祖到曹溪时代宗风”,则是禅宗主流登陆中国到壮大之前的传灯面貌;“神秀及北宗渐修”,这是六祖大弘祖师禅时代,众人极少关注的北宗渐修禅宗的传承面貌;“六祖及南宗顿证”,便是一花五叶成宗之前、六祖门下祖师禅系的兴盛禅风。其次便是唐代“沩仰、临济、曹洞、云门、法眼”五叶成宗及传灯的传承情况,以及宋代五家衍为七宗时,杨岐与黄龙两大禅系传承祖师禅的盛况。金元时代禅门因外来文化而受挫,但仍有万松、高峰等诸大宗师力持门户,“五宗金元宗风”,则是反应这一时代面貌的篇章;“诸宗明代宗风”,是五宗传承人明代弘法情况的真实面貌;“清及明国以来禅风”,是诸宗近现代的弘法历史。

禅要》在此善巧扼要的格局铺排下充分打造精彩,举重若轻,游刃有余,把大众无从措手的巨大禅藏浓缩成一本小小的“掌中宝典”。深入心要,脱离庸繁,提点正见、观照修行,可谓举四两以拨千斤,牵一发而照全身。这不仅是一部语录,更可作为学习禅要的基本教程。于此付梓印行的因缘中,我们或可预见未来的流传——《禅要》足以成为当下禅和子人手一册、随身携带的简化版的禅门法典。

再续禅风:以心为本以道为尊

心性文明的传统始终是佛教生存的丰沃土壤,佛教也为心性文明的世界注入了超越性的智慧——“胜义”与“世俗”的二谛智慧。基于佛陀最透彻的世界观,汉传大乘佛法“以心为本、以道为尊”,其修持历来具有大义指导细节、上学下达的特点。

汉传佛教的历史,可谓般若辨见,衣钵印心,先成熟思想,后传承宗派。佛教入华,先则备诸经,般若悬义在玄学与民间打滚,僧肇大师继以《肇论》四篇评定混俗之六家七宗,般若本义乃获全面伸张。

次则宗其禅,达摩初祖西来,留传衣钵表信,“诸宗始祖,即是释迦;经是佛语,禅是佛意;诸佛心口,必不相违。诸祖相承根本,是佛亲付;菩萨造论始末,唯弘佛经。

再则化其形,六祖大师南宗顿证,不立文字直承佛意,直指人心遥响灵山。师资印心,花开五叶,顿超直入被天下,化入寻常心地间。五叶既展,法统流传,法席岿然,高才辈出,手眼各别,终归一心。宗门内外,缁素九流,普受禅风激荡,神栖禅宗一门。心性所积,文化所累,一时放下,如释重负,顿入满盘皆活之千古佳境,渐开生龙活虎之万千气象。

然而,祖师之深心,后世学人不仅没有全然领会,更由诸“佛学研究”风气影响所及,市场出现“学家上座—外行指示内行”、“例外主义—我不信你但要获你精华”、“不可信仰—非外行不行”的混俗局面,以致穿凿禅录、谤测祖语,使人正邪莫辨、难识真伪。

禅宗“不立文字”,故深明文字功用,更知唯有以切要恰好之文字,方能会归般若无尽之真性。为避免对禅宗文献的不规范引证和过度解读,《禅要》的辑录坚守“道为第一要务”的根本原则,规避“学术兑水”“理性解析”“断章取义”与“言为自用”的种种弊端,请祖师直接讲话,绝不任人割破原典,既不失于对“外行”的接引,又不失其为“内行”的风范。

法眼长明:破邪显正力挽狂澜

中国文化发展到宋明理学之时调转方向,朱熹以后,文化渐趋积滞,社会的政治经济、各种力量日渐陵夷。每至宗门有时弊积存而令法眼不张之时,诸位祖师必以力挽狂澜之决志,破邪显正之手眼,不惜舌根,深心训喻,标举宗风,高树法幢,而令真风不坠,法运长隆。

宋代大慧宗杲禅师直指当时禅门有“语、默二病”,若不能除,决定障道。进而焚毁当时解禅说禅的首要著述《碧岩录》经板,以革除“文字禅”专尚言语、不事实行之弊;又力辟“默照”禅风,以免丛林陷入枯歇身心、沉溺空寂、绝诸定解之险境,而偏离“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不论禅定解脱”的根本方向。

从南宋进入金元,中国历史上出现较大规模的附佛外道,尤以“糠禅(糠头陀行)”为甚。当时北方地区“市井工商之徒,信糠者十居四五”,以脱离佛法教化的过度头陀苦行来标榜自己的信仰。又毁佛毁经,白衣蓄发,毁弃佛教基本戒律。以万松行秀禅师、耶律楚材居士为主的有识之士涌现出来,力斥“糠禅”,提持正法。

除应对教内偏举与附佛外道,面对西方耶教(天主教)对佛教及中国文化的猛烈攻击,明末四大高僧莲池大师、紫柏尊者、憨山大师、蕅益大师奋起反击,承担起与之辩论的重任,著《辟邪集》《天说》等有力文章,直指耶教核心问题,反诘直切其要害。

至清末民初,国力和佛教已露衰颓,于是出现太虚大师、杨仁山居士等人为兴教而不辞劳苦、力挽狂澜。他们将零散的佛经版本从日本请回中国,开创佛经刻印流通处与佛教学院来弘传经教,反对庙产兴学,巩固僧人教产,落实教产教制等方面的改革。

民国时,印顺法师著《印度之佛教》,认为大乘是由小乘分化进展而出,以《阿含》“诸佛皆出人间,终不在天上成佛也”片言而孤取人间为本之趋向。太虚大师两著评议,指出“佛法是全法界,而不仅仅是在人身上才起作用”,全力为大乘佛法正本清源。并由评议印顺法师“过重人本”之偏,而作高瞻远瞩之警醒:如果把世间混同成为出世间,佛教必定流俗。而依世间理性寻求佛法依据和考证的佛学研究,必将导致信仰不神圣、不高超,也远离了佛教本质。

宗门泰斗虚云长老,目睹禅门正法将堕、法脉凋零的现状,“末运世逢续祖灯,艰苦惟凭悲愿力”,一人肩挑五宗法脉,除上接临济宗和曹洞宗的法脉传承外,更以自身震古烁今的证德悟境,恢复了几近绝传的其他几宗的法脉,使新时期的当代佛教再现了“一花开五叶”的局面。由虚云长老推动成立的中国佛教协会更成为中国政府官方认可的现代佛教组织,影响范围之广,可谓前无古人。

在盲目标新立异、近乎丧弃传统的时弊中,焦山守培法师作狮子吼,矢志“革佛教之新”:“新者欲革佛教之旧,我则欲革佛教之新……我革新之方针,要将佛灭后三千年来,凡佛教中所发明的新花样,一齐革除,依旧遵从佛教原来之真像,是为我的革命之宗旨也。”来果长老为保留祖制清规、维护宗风淳全,举扬清规,盛赞清规,乃至真心发愿,重立死行——任在守清规死,不在犯规矩生。

在这些重大历史节点上,禅宗的祖师大德们为“远绍如来,近光遗法”,各施手眼,提振宗风,阴助国政、显淑民心,他们的语录精华正是禅门破邪显正,佛法法脉长青、法眼长明的有力见证。祖师们为禅宗及汉传佛教所作的不可磨灭的贡献,与所创造的生机久远的独特价值,必然不能被历史浪潮给轻易淹没。忠实记录、真实再现禅宗历史上的波澜起伏与禅门祖师的如日风范,《禅要》责无旁贷!

不立文字:过化存神宽坦可行

太虚大师指出:汉传佛教特质在禅。

禅,为佛教张法眼,为众生开心门。禅宗心印之要,全在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而非文字之雅畅、禅法之炫目。禅宗立足于“不立文字”的低处,提携一切文字到妙处,深符中国文化的“道、非常道”的立言之本,虽然不重逻辑思辨,却以“非有为”的自然方式,重构了“先道后德再仁义礼智”之道德伦理的社会秩序,不尚逻辑思辨却深知道德伦理之根本秩序。

禅宗的发展,最忌狭峻高拔、险隘不通,历代宗师,一贯坚奉“平实、朴拙”,以宽坦平正、大众可行为宗要,反复倡言“平常心是道”,深刻呼应龙树中观“随顺世间”、佛陀“恒顺众生”之教,而坐镇宗门,开出了解构一切智识障碍、消融一切心性自觉壁垒的“不立文字”的修行之道,从而将中华文明推向至高境界。

禅宗推动了东方文化在“一消一积”的发展规律中消其积余,而使各类文明运化于四肢百骸,充实精力而去腐常新。这条普被众生根基、宽坦平正的大道,为佛教的修行指引了“出于高格、化入平常”的方向,令佛法实践融入生命,使生命再叙故乡风月。

直至如今,禅宗不变宗旨不失本色,《禅要》亦不变宗旨不失本色。尽力在完整的人性中,全面观照人的优、劣根性,一切施为皆宽坦平正使大众可行,注重以人为本,却又绝不过重人本而流于庸俗,发挥信仰高超一面之导世功用,在人性中度脱(超越)人性,于此日新月异之时代,焕发亘古不变之熠熠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