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光法师与虚云和尚的一晤法缘

10.07.2014  18:52

参考各方资料,印光大师在法雨寺讲《弥陀便蒙钞》之确切年月,乃光绪二十三年夏,适值禅宗泰斗虚云和尚行脚云游至南海普陀朝礼观音菩萨道场,就此因缘二位高僧以宿世愿力得以相遇。一位是净土宗的祖师,一位是禅宗的祖师,二位的相逢有其不可思议处。

关于二位高僧的相逢,印光大师在其文钞中未曾述及。而虚云和尚在《壬辰一九五二年十二月廿一日讲于印光大师生西十二周年纪念》中云:“回忆我第一次与印光老法师相见,是光绪廿年在普陀山,那时是化闻和尚请他在前寺讲《阿弥陀经》。”又在《印光大师画传序》中云:“清光绪二十年,余在普陀山。法雨寺化闻和尚,敦请印光大师讲经,得与识面。

据虚云和尚的回忆,似乎是在光绪二十年与印光大师相识,并且是在普陀山前寺之普济寺讲经。但又据《虚云年谱》云:“光绪二十年甲午五十五岁,仍在翠峰茅蓬研究经教。

又云:“光绪二十一年乙未五十六岁,扬州高旻寺住持月朗到九华。称今年高旻有朱施主法事,连旧日四七,共打十二个七。赤山法老人已回寺,仰诸位护持常住,都请回山。将届期,众推予先下山。至大通荻港后,又沿江行,遇水涨,欲渡。舟子索钱六枚,予不名一钱。舟人迳鼓棹去。又行,忽失足堕水。浮沉一昼夜,流至采石矶附近,渔者网得之。唤宝积寺僧认之,僧固赤山同住者。惊曰:‘此德清师也。’畀至寺,救苏。时六月二十八日也。然口鼻大小便诸孔流血。

居数日,迳赴高旻。知事僧见容瘁,问:‘有病否。’

曰:‘无。’

乃谒月朗和尚,询山中事后,即请代职。予不允。又不言堕水事,只求在堂中打七。高旻家风严峻,如请职事拒不就者,视为慢众。于是表堂,打香板,予顺受不语。而病益加剧,血流不止,且小便滴精,以死为待。在禅堂中昼夜精勤,澄清一念,不知身是何物。

经二十余日,众病顿愈。旋采石矶住持德岸送衣物来供,见容光焕发,大欣慰。乃举予堕水事告众,皆钦叹。禅堂内职不令予轮值,得便修行,从此万念顿息。工夫‘落堂’,昼夜如一,行动如飞。

一夕,夜放晚香时,开目一看,忽见大光明如同白昼,内外洞澈,隔垣见香灯师小解,又见西单师在圊中,远及河中行船,两岸树木种种色色,悉皆了见,是时才鸣三板耳!

翌日,询问香灯及西单,果然。予知是境,不以为异。

至腊月八七第三晚,六枝香开静时,护七例冲开水,溅予手上,茶杯堕地,一声破碎,顿断疑根,庆快平生,如从梦醒。自念出家漂泊数十年,于黄河茅棚,被个俗汉一问,不知水是甚么?若果当时踏翻锅灶,看文吉有何言语?此次若不堕水大病,若不遇顺摄、逆摄,知识教化,几乎错过一生,那有今朝。因述偈曰:

‘杯子扑落地,响声明沥沥;虚空粉碎也,狂心当下息。’

又偈:

‘烫著手、打碎杯,家破人亡语难开;春到花香处处秀,山河大地是如来。’”

又云:“光绪二十二年丙申五十七岁夏,至镇江金山寺过戒期,大定老和尚留住过冬。光绪二十三年丁酉五十八岁,由金山往朝狼山,礼大势至菩萨回。被道明和尚请到扬州,助理重宁寺。四月,通智法师在焦山讲《楞严经》,听众千人。命予讲偏座,讲经毕,别众下山。予以生而无母,未见慈容,仅于在家时睹真仪耳!每思之,辄觉心痛。夙愿往阿育王寺礼舍利,燃指供佛,超度慈亲,遂往宁波。

以如上明文可证明,虚老之“光绪二十年”,盖老人记忆之误耳!原以光绪二十年时,虚老仍在九华翠峰茅蓬研习经教。直到光绪二十三年,虚老才至宁波阿育王寺礼佛燃指,其在寺中拜舍利,延留甚久,其至普陀亦当在是年。

虚老之《礼舍利塔偈》云:药王夙世自焚身,奉献如来授记因;三善觅来何所德,假名一指叙功勋。

虚云和尚至普陀山之事,有诗为证。如《普陀山奇峰宿雨二首》云:峭壁奇峰一抹烟,淡云微雨浸遥天;隔林石涧添幽咽,似答山僧不二禅。西风飒飒雨蒙蒙,室冷禅枯意自同;蓦地一声来枕畔。闲情吹落万山中。又如《普陀佛顶山》云:倚杖闲看落日斜,回光万道斗奇花;天孙应是无聊赖,织就云章衬晚霞。春花秋月不关情,夕照翻疑梦里惊;赤白青黄描写尽。天孙纵巧织难成。

虚老离普陀隔年后,又作《寄普陀法雨经楼印光法师》诗云:“愧无健笔写青天,底事由来记不全;况值秋风惊晚树,料应寒月伴枯禅。挑灯夜拥生公榻。对座时谈寂子篇;遥忆普陀经隔岁,黄花开遍宝楼前。

总之,虚老与印光相识之时,是虚老在高旻禅堂悟后的事了。亦是印老六载闭关前之时的一次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