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雾霾门诊”当做浮夸之哏

光明网评论员：12月11日，国家卫计委召开例行新闻发布会。有记者问：最近雾霾天气比较受到大家的关注，政府方面接下来会不会针对雾霾设置专门门诊或者专门的诊疗机构？国家卫生计生监察专员周军表示，对于患者，主要是根据临床表现和就诊要求，去相应的科室就诊。科室的设置是围绕着机体器官组织和功能而定。

雾霾迷城。等不来风，散不去尘。想要好天色，似乎只能“主要靠气质”。北京市12月8日早上7时启动红色预警，河北省12月8日17时启动区域橙色预警……更多地区却一边在封闭高速，一边无声无息着，徒留各色专家花样支招，比如劝各位“500米外看不清就‘宅’着”等等。

学不上了，车不开了，工厂不冒烟了，雾霾还是劈头盖脸而来。这一轮重霾袭城，甚至引发国际社会关切。当然，知耻后勇，亦非坏事。回到民意诉求上来：眼瞅着雾霾天多了，咳嗽感冒多了，呼吸道不清爽的多了，指望职能部门在公共医疗卫生上有所应对，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早在2013年10月17日，世界卫生组织下属国际癌症研究机构发布报告，首次指认大气污染对人类致癌，并视其为普遍和主要的环境致癌物。其中，PM2.5被认定为空气污染中对人体最有害的致癌物质。于此观之，就像非典时期有发热门诊兜底一样，灰霾天有“雾霾门诊”应急，似乎也不算异想天开。实践而言，2014年的成都，2015年的郑州，“雾霾门诊”都曾挂牌接诊过。

当然，职能部门有职能部门的考量，比如医疗资源的稀缺性、科室设置的科学性等。然而，“雾霾门诊”之说的背后，恐怕还对应着另外两重焦虑：一则，对雾霾成因的焦虑。以北京等地近期的重度雾霾为例，环保专家认为与采暖燃煤等污染密切相关，住建部有关官员则认为主因是汽车尾气，中国气象局专家又称，主要是外来输送。还有更纠结的，北京市环保局不久前刚发布的报告认为，雾霾成因中北京本地产生约占七成。众声喧哗，莫衷一是，弄得新华社也忍不住出来吐槽，“缺乏权威科学的说法，加重着公众的疑虑，也损害着相关方面的公信。”二则，对雾霾危害的焦虑。今年12月2日，广州市慈善会、广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联合启动的“爱肺计划”活动上，钟南山院士表示，虽然灰霾与肺癌的确定性关系需要长期观察，但从一些现象看，肺癌的增加很可能跟雾霾有关，长期暴露在重度雾霾中也是肺癌高危人群。治理雾霾是一回事，雾霾天的公共卫生防护是另一回事，这两者既不能混为一谈，也无法互相替代。

一切离开“人”的发展，都是扯淡。今天，我们对“治霾”二字的认识，起码应该兵分两路：一是治理看得见的雾霾，为健康清新的大气尽心尽力；二是治理雾霾遗留的各种风险，为健康无病的身体兜底保障。眼下，十三五规划建议落地，“健康中国”升级为国家战略，关注重霾下的公共健康议题，既显迫切，也不算奢侈。“雾霾门诊”虽然暂时听起来有点夸张，但为了生命健康，小心提防一点、尽力到位一些，也许并不是娇嗔、而是善意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