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阿信40岁了,你的青春我不曾错过
2005年,30岁的阿信出了他人生第一本创作书《happy‧BIRTH‧day》,里面谈的是他的诗与摄影。
那时的他说 ,平淡中长大的自己,好像突然掉进一个不一样的命运里。回头想来,不想长大的他,最爱的只是躺在草原上嚼着酸酸的青涩回忆。
十年后的今天,那个唱着摇滚、立志要做披头士的男人40岁了。今天,是他的生日。
印象中的阿信依旧是羞涩少年,穿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永远在意着他的鬓发,担心着他的牙缝。喜欢在镜头前耍酷,也会在被整蛊的时候尴尬傻笑,但只要站上舞台就立刻发光发热,和一群朋友尽情做着一个叫做五月天的梦。
1997年年初,五个大男孩在兴安街吃完卤肉饭和鱼羹的摊贩前,把“五月天”三个字填在了乐团的报名表上,没人知道到底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但是按村上春树的说法,这就是他们人生开始歪斜的起点。
那时候的一天是从最后一堂课的钟声开始的,可怜的书包里总是只躺着薄薄的活页夹,上面载满了密密麻麻的歌词、和弦、吉他谱,和一些有关音乐的梦。
写歌、练团、吃饭、打屁,生活周而复始。
偶尔在一个人骑车回家的路上,阿信也会想:我们这样下去到底会不会有未来?
但五月天式的做法就是:说大话,放狠话,讲一些压根做不到的话,然后逼自己硬着头皮去做。
最忙的时候,阿信每天只睡两小时,只是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儿。他常常要包办专辑中大部分的词曲,而大家会默默等他的歌词和旋律出来后,和音、编曲,各司其职。
也许对阿信而言,在那些奋斗的日子里,最棒的不是出唱片开演唱会,而是有四个超级难得的好朋友,“在有音乐的地方睡着,在有朋友的地方醒来”,生活还能再酷一点吗?
性格乐观又不服输的五个人只是认定了:只要是对的事、没有违背社会的事,去做就对了!
于是,歌一首一首地去磨,演出一场接一场地跑,从1997年诞生到1999年发第一张唱片,第一场大型演唱会,他们像偶像披头士一样,影响着越来越多的人。而他们改变世界的方法,只是先从改变自己开始而已。
2001年,五月天即将离开乐坛去当兵,在【你要去哪里 】 的告别演唱会上,他们和两万人一起淋着雨,阿信站在舞台上一次又一次地说:
“回家吧!”
“不要!”
“已经没有歌可以唱了!”
“不要!”
于是旋律重新响起:如果说了后悔,是不是一切就能倒退,他重新唱起那首《疯狂世界》。
阿信曾经在演唱会对歌迷说的话:
那时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一些荒谬,从什么时候起,五月天变成了一种信仰。
这种信仰,从一字一句、一个音符一个小节晕染开去,有太多青春的妙不可言被阿信的歌词描述殆尽:
1999年《第一张创作专辑》
想了你一整夜,再也想不起你的脸
你是一种感觉,写在夏夜晚风里面
青春是挽不回的水,转眼消失在指间
用力的浪费,再用力的后悔
——《疯狂世界》
2000年《爱情万岁》
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为什麼,我的心
明明是想靠近,却孤单到黎明
不打扰,是我的温柔
——《温柔》
2001年《人生海海》
就算是整个世界把我抛弃
而至少快乐伤心我自己决定
所以我说,就让他去
我知道潮落之后一定有潮起
有什么了不起
——《人生海海》
方文山说:如果抽离旋律,歌词作品本身还能拥有单独阅读的文字张力,就是诗!而阿信的歌词当然是诗,而且是充满生命张力不折不扣的“摇滚诗”。
他们的摇滚并不是狂躁愤怒,打倒一切。却像是一支拿着吉他的游击队,温柔地对抗世界。他们告诉你这个世界其实很棒很美好,值得你站出去为它奋斗。
2003年《时光机》
真的痛,总是来的很轻盈,没声音
从背后,慢慢缓缓抱著我,就像你
对不起,独自回荡在空气,没人听
最后又是孤单,到天明
——《时光机》
2004年《神的孩子都在跳舞》
对爱我的人别紧张,我的固执很善良
我的手越肮脏,眼神越是发光
逆风的方向,更适合飞翔
我不怕千万人阻挡,只怕自己投降
——《倔强》
那些温暖的歌词也表达着阿信的爱情观,生命因恋爱而闪亮,但我能给的最大的温柔,却只是给你自由。长久的爱情,不需要轰轰烈烈,只是穿越半个城市来看你,一杯果汁的时间足矣。
2005年《知足 最真杰作选》
你是空气但是好闻胜过了空气
你是阳光但是却能照进半夜里
水能载舟也能煮粥喂饱了生命
你就是维他命l o v e
——《恋爱ING》
2006年《为爱而生》
穿过半个城市
只想看你样子
世界纷纷扰扰喧喧闹闹
什麼是真实
为你跌跌撞撞傻傻笑笑
买一杯果汁
——《最重要的小事》
即使后来他们都慢慢长大了,变胖了,到了人生的后青春,但五月天的歌已经成了MP3里永远也舍不得删掉的记忆。当我们也渐渐成熟,开始为无聊的事而忍耐,想起曾经为了喜欢的人疯狂过,是多么棒的事情。
2008年《后。青春期的詩》
这世界笑了
于是你合群的一起笑了
当生存是规则
不是你的选择
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
——《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2011《第二人生》
有一天 就是今天
今天就是有一天
说出一直没说
对你的感谢
和你再干一杯
——《干杯》
阿信常说,他觉得自己是很普通的人。当初那个拿著麦克风每天每天说要革命的人,真的已经进入中年。
他开始把自己拆成各种身份:乐队主唱,写词人,作曲者,文艺控,公司总裁,服装设计者,PS高手,作者……
他的世界不再只有音乐,却变得更加丰富充实。
他将自己在日本的旅行经历出版成书,用文字和视觉呈现一场《浪漫的逃亡》:
和好朋友不二良自创自己的潮流品牌STAY REAL:
和蔡康永等多位跨界艺术家共同发起“一克拉的梦想”创意美学展。
他总是标榜自己很懒,但其实却在分身做很多事。好像鸭子划水那样,水面上看起来优雅得像天鹅一样,可是水底下是两支小小的蹼歇斯底里地疯狂打水,这是他做事的原则。
他曾经定义的成功是喜欢自己此时此刻的生活,相信现在的他已经做到了。
作者:黄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