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诗人余光中离世 他曾说:我至少是广义的厦门人
据台湾东森新闻、台湾中时电子报等媒体报道,台湾著名诗人、《乡愁》作者余光中先生今日辞世,享年90岁。
余光中是知名文学家、诗人、散文家。他祖籍福建永春,1949年随父母迁香港,次年赴台。余光中从事文学创作超过半个世纪,驰誉海内外,一首《乡愁》在全球华人世界引发强烈共鸣。
今天,让我们跟着这位可敬的老人再读一遍《乡愁》:
乡愁
作者:余光中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
大陆在那头。
余光中:我至少是广义的厦门人
2014年3月,厦门日报社旗下的《台海》杂志曾刊登过一篇对余光中先生的专访。
为何余光中先生在厦门停留不足一年
却把自己当做厦门人?
他自己是这样说的↓↓
余光中:对我而言,厦门兼有故居与故乡的双重感情。离开大陆前的最后一年,我是在厦门度过的,那时我从金陵大学外语系转入厦门大学外语系学习。厦门靠海,水对我的写作影响很大,在读厦大时我就住在海边,我第一首新诗也是厦门时发表的。
厦大是我的母校,我依然清楚地记得导师李庆云让我坐在旁边,逐字逐句为我讲解他的英文报告的情景。我还记得在厦大的那半年里,从市区的公园路到南普陀去上课,沿海要走一段长途,单靠步行是不可能的。于是,母亲拿出微薄积蓄中的十几分之一,给我买了一辆兰苓牌自行车。骑单车上学途中,有两三里路是沿着海边的,黄沙碧水,飞轮而过,从此海边的沙路上,一位兰陵侠疾驰来去。
厦门地处闽南,气候、饮食、建筑与江南的南京、常州都相当不同。但这三个地方也有共通之处,就是文风极盛,尤其是闽南。闽南的乡音,跟古诗古文比较近,亲近古人。我现在口音混杂,只能说是普通话。小时候普通话带江南口音,现在的普通话会标准一些,还是有乡音在里头。
我至少是广义的厦门人,后来到了台北,住在厦门街,也算是安慰。隔着台湾海峡和南中国海的北域,从厦门,到香港,再到高雄,加起来有30多年,我都在海边生活,大海提供给我很多写作的资料,布成了我和海的三角关系。
第一首诗在厦门的报纸发表
余光中先生的好友、任教于厦门大学台湾研究院的徐学教授写到:1949年6月22日,余光中在厦门的《星光日报》上发表了《扬子江船夫曲》,这是他首次发表新诗。当时他是厦门大学外文系二年级的学生,刚从金陵大学外文系转学来厦不久。
在厦大的一个学期,21岁的余光中开始踏上了朝拜缪斯的漫漫长途。余光中在厦门的《江声报》和《星光日报》上发表了七首新诗,七篇文艺评论还有两篇译文。创作、评论和翻译并举。
在台北的厦门街住了20多年
余光中先生虽然只在厦门大学读了一个学期便随家人去了香港,但对厦门大学一直存有美好的印象和不绝的追忆。
除去几次赴美讲学,有二十多年,余光中先生一直住在台北厦门街。在那条狭长的巷子里,有一座四层日式小楼,余光中一家拥有下面的两层。小楼中有一间六个榻榻米大小的书斋。每天,余光中从那儿出发,到大学去讲授英文诗和翻译;每天,他又回到那儿,在灯下写出精美的诗作、犀利的诗论和恣肆的散文。
有篇散文写的是当年在厦大的情景:“从市区的公园路到南普陀去上课,沿海要走一段长途,步行不可能。母亲怜子,拿出微薄积蓄的十几分之一,让我买了一辆又帅又骁的兰苓牌跑车。从此海边的沙路上,一位兰陵侠疾驰来去,只差一点就追上了海鸥,真是泠然善也。”
1986年,余光中到高雄中山大学任教,回到高雄,离厦门更近了。刚到中山大学没几个月,在以海为邻的日子里,他又思念起对岸的厦门大学,在《海缘》一文中又重提他与厦门大学的缘分。他说,少年时住在千叠百障的巴山里,心情却向往海洋,每次翻开地图,看到海岸线就感到兴奋。
“在厦门那半年,骑单车上学途中,有两三里路是沿着海边,黄沙碧水,飞轮而过。令我享受每寸的风程。……隔着台湾海峡和南中国海的北域,厦门、香港、高雄,布成了我和海的三角关系。厦门,是过去式了。香港,已成了现在完成时,却保有视觉暂留的鲜明,高雄呢,则是现在进行时。”
1995年4月,余光中首次回厦门,在晓风书屋为读者签名。(徐学 摄)
1995年《厦门日报》的报道。
2006年4月7日,余光中参加厦大85周年校庆活动,并为厦门日报社旗下的《台海》杂志创刊题词。
2014年,余光中莅临厦大,和舒婷喜相逢。
2014年10月26日《厦门日报》报道。
游子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