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补偿留住泉州好山水 臭气熏天养猪场成湿地公园
在永春县吾峰镇，臭气熏天的养猪场改造成了湿地公园。康庆平摄
治理后的武陵溪。康庆平摄
2005年起，作为经济发达地区的福建泉州探索水资源生态补偿机制。10年来，泉州上游地区省控监测断面Ⅲ类水质达标率持续保持在100%，80个乡镇中有70个建成国家级生态乡镇。
50岁出头的施振成，在福建省永春县吾峰镇吾中村生活了大半辈子，对家门前新建的湿地公园感慨颇深。
施振成家门口的霞陵溪两岸100来亩的低洼地上，以前被养猪场、包装袋厂占据，门口垃圾塞道，整年臭气逼人。借助泉州市环保局治理21条重点小流域的东风，永春县投入800多万元综合整治霞陵溪，施振成门口的养猪场搬迁走了，政府把这块被垃圾淤积的低洼地建成了湿地公园，里面长满美人蕉、铜钱草等植物。
“霞陵溪的水质从十几年前的劣Ⅴ类变成Ⅲ类，我们先后花费800多万元。但这800多万元中，至少有一半是下游县市给我们的水资源生态补偿费。”永春县环保局副局长叶励光说。
水源缺口大
治污压力增
泉州人口多、经济强，但水资源总量仅占福建全省的8%。
本世纪初，经济发展加速让泉州开始感受到缺水和治污的双重压力。“一要保水量、二要保水质。”泉州市政府副秘书长林琪伟渐渐意识到：“早晚有一天，上下游之间要细算‘水账’。”
下游富、上游穷，下游要为上游掏补贴，这个共识很快达成，并于2005年开始探索水资源生态补偿机制：第一年确定总额为2000万元的生态补偿基金，下游地区按分配的取水量比例缴纳，由各自本级财政支出汇集到市财政局指定专户。其中，最下游晋江市承担支付比例最高，为38.89%；上游地区使用分配则分成40%和60%两部分，前者可根据减排指标要求，自我确定生态修复、治理污染等项目；后者则按照“资金随着项目走”的形式，依据水资源保护、环保基础设施建设两大主要内容，由泉州市统一确定建设项目。
10年中，永春累计拿到了补偿5.7亿多元，而整个上游地区，通过补偿累计获得流域整治资金超过50亿元，实施整治项目572个。2005年，永春县就靠补来的钱建成了福建第一家县级污水处理厂。最近，永春县第一个乡镇污水处理厂也开始运行。“用BOT（建设—经营—转让）方式建一个污水厂不太难，难的是管网配套，因为这部分都要靠政府出资。”叶励光说。经过努力，永春建成了国家级生态县。
用好一江水
干好各自事
水资源生态补偿机制带来了哪些变化？“守好一江水、出好一江水、用好一江水，这就是我们最主要的工作。”永春县副县长陈伯熙觉得自己现在更专注、更踏实了。
为让永春县放心搞生态建设，泉州市取消了对它的GDP考核。
地处中游的南安市并没有被列进“不考核GDP”的县市，但在水资源生态补偿中，也摸索出加快发展的路子，那就是化“污”为“宝”、化“废”为“好”。
南安是全国水暖产业基地，水暖离不开电镀，电镀有污染，而且产业基地就在上游的仑苍镇。经过探索，2008年南安把原来含在一家家水暖企业之中的电镀车间，合并为15家专门的电镀企业，之后再整体集中安置在下游的集控区内，同时，引入一家专门“喝”重金属污水的华源公司，对园区内所有电镀企业实施集中第三方治污。
治污，治出了效益——华源公司每年能从每天的2000吨污水中提取3万吨铜、4万吨镍，光“喝”污水，一年净利润就高达2000多万元。华源公司反以“治污招商”，又引来了泉州市其他地区的11家电镀企业进驻。2012年，南安成为福建省第一个获得国家级生态县称号的县级市。
以生态补偿
促转型升级
最下游的晋江市，不但不享受水资源生态补偿，每年还得掏给别的县市1.6亿元水资源费。
近年来晋江市借助生态补偿制度的倒逼手段，在用水、排污、海域使用等领域全面建立完善资源有偿使用制度，逼迫企业转型升级。2013年，晋江万元GDP水耗53立方米，比泉州低1/5，比全省低1/2。全球薄性纸生产企业晋江市优兰发集团，每生产1吨纸，水耗仅4吨，为国家标准的1/5。专注于漂染行业的凤竹集团是晋江第一批上市企业之一，按国家标准，工业污水化学需氧量上限为80毫克/升，凤竹集团自2010年以来始终稳定在35毫克/升左右。
1月15日，泉州历史上首场排污权交易正式启动。来自晋江的3家陶瓷企业和1家皮革企业共购买了9标准吨二氧化硫和28标准吨氮氧化物的排放权，交易额80余万元。对政府而言，拍卖所得将进一步用于治污投入；对于优势企业，这是用治污“换”产能。
据介绍，泉州市实行生态补偿制度10年来，经济总量从2005年的1600多亿元增至2014年的约5800亿元，但水环境质量得到有效控制，特别是泉州上游地区省控监测断面Ⅲ类水质达标率持续保持在100%，80个乡镇中有70个建成国家级生态乡镇。